2010年9月28日 星期二

又是一本得白天看的書

同學借我《大江大海1949》,把看一半的書放著,先來讀這一本。好幾個段落邊看邊哭,跟讀《巨流河》時一樣。書很好看,但睡前讀,就睡不好了。只要不失眠,我是寧願邊讀邊哭,總比很多書乾啃來得好。就是早上起床臉都腫了。
威力最強的還是首推《我們仨》,看到睡不著又哭得太兇,半夜三點從床上坐起來,難過得躺不回去,書已經開始讀了,又捨不得放下,一整個糾結啊!那本書後來我只在白天讀,因為這麼哀傷地結束一天有點太傷神。好得不能再好的書了!我無法想像,寫的人會有多痛。真是感謝楊絳女士把它寫出來。(我自己的文章,如果朋友回應說這篇讀來鼻酸,沒有例外,我都是哭著寫的。)

理想的睡前讀物好像越來越少啊!我要不就是跟著傷心,要不就是睡眠定時裝置壞掉,跟著作者一路勤奮,睡意全無。看來我從小學就開始的習慣,有點面臨挑戰。

附記:龍應台文筆很好、邏輯也強,是那種帶著讀者從A到B再到C卯起來向前的邏輯,他已經決定這樣寫最後就是要走到C,就像走那種小孩玩的紙捲過五關一樣,即便轉折點有岔路,他用好文筆讓人專注在他劃下的道上,讀者便一路被說服了。不猶豫也不迂迴。是個強勢的作者。
有的作者文筆不是不好,讀著讀著有些地方卻會閃神,飄出去再抓回神繼續,我個人覺得,也是閱讀的樂趣。

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

純文字路線

無雇主勞工聯盟的朋友不時會討論新款相機多好用,我總跟自己說,忍著點,拍不好不是相機不夠好,是我沒認真想拍。最近幾次採訪,我其實包裡帶著相機,但總按不了幾張;上次去台東鐵花村聽巴奈演唱(其實也是個媒體團行程),她唱到第三首歌,我相機握在手上都舉不起來!和不斷拍照的朋友對比起來,我其實是沒有養成用相機觀察事物的習慣。

會開始拍照是因為進入雜誌社工作後的需要,我清楚記得當年去美國採訪,一天晚上從浴室的大鏡子看到肩頭背相機包造成的兩大塊瘀青,有多嚇人,那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了。但我的某無雇主「同事」現在仍然是大包小包汗流浹背,在她旁邊一樣是工作,我像個沒事人一樣。
我現在想要拍照的時機,經常是想在寫部落格時能有張配圖,跟工作無關。但是專心於文字,事情也沒有變得比較簡單,因為太多事物並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那樣,當你選擇用某種態度寫出來的時候,陷阱一堆啊!

(小山裕久在晶華酒店的廚房。這個採訪聊很久,其間有些片段非常感人。
報導見麗晶雜誌第一期。)

(李國鼎故居放在餐廳的桌曆,停在李資政入院後沒再回來的那一頁。
報導見台北畫刊9月號。)

2010年9月3日 星期五

貝九跟我說,做事要開心

有一天我翻箱倒櫃,發現竟然沒有貝多芬9號交響曲的CD--我一直以為自己有這張,但實在太久沒去唱片行了(爵士城那一棟樓都拆掉了!),上博客來偷個懶吧。
貝九的選擇當然很多,我沒有鑑別古典音樂版本的能力,沒法試聽的情況下選了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。他們前幾年來過台北,我去聽了現場演奏,曲目我忘了,但當時的感想還記得--這個樂團的表現像蘇繡,一根細絲線再拆成六條來繡的那種細膩,而且纖毫分明。
CD的錄音是1981年,比我聽的現場早很多,指揮當然也不同,但是中文介紹的文字說,這個以表演場地為名的樂團在二戰時失去了他們的音樂廳,在別處委屈好久,音樂總監Masur奔走多年重建新的布商大廈音樂廳,樂團在新家的首場演出,就是貝多芬九號《合唱》,CD是現場錄音,由Masur四度與樂團合作指揮貝九,也是合唱團編制最大的一次。

對我來說,版本分析沒那麼重要,因為已經是貝九了啊、已經那麼喜歡了。CD還沒放完,我就從垃圾桶把包裝膜上那張中文貼紙撿回來,因為它說到重點--「樂團處於極佳的興奮狀態」。那個終於有了新家的開心,清楚聽得出來。
好開心啊,買到聽到的是這個版本。

不是我要牽拖,做事真的要開心。開心地做事跟勉強做的差別,不但過程自己曉得,結果也是連外人都明白的呀。